凤凰卫视与中共是什么关系?
凤凰卫视是唯一获准用中文在中国播放新闻的境外电视台,与国内的电视台相比似乎更加真实,不过,凤凰与中共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呢.
2005年,赵**逝世,当中国政府封锁自己的电视和电台,绝口不提赵的死讯的时候,凤凰电视播出了闾丘的报道,然后评论员开始讨论赵身后的影响及他的死亡是否会引发新的政治改革诉求. 中国各省政府几乎是立即切断了凤凰台的信号.老板刘长乐大为紧张,飞回北京,弥补与政府的关系,不准记者继续赵的报道.
这是刘长乐处理此类事件的普通手段,那么刘长乐是一位怎样的人呢?有传媒报导他“背景复杂”,曾是北京中央广播电台军事部副主任,后下海经商,在杨尚昆系支持下向海外发展,取得美洲伯利兹护照,90年来香港,96年和传媒大王默多克合资创办凤凰卫星电视台,九七之后,集资收购亚洲电视,2002年成为亚视大老板。这是在香港回归背景下演出的连续剧.
“我们是在踩钢丝”,53岁的刘长乐曾对华盛顿邮报说过.“如果我们什么都听命政府,百姓会蔑视我们;如果我们完全遵从民意,政府会把我们驱逐出去……这是两难的.”
为新闻自由所约束,但又忠于党,刘是中国新权贵的象征。这些官员、商人和受过教育的城市专业人员从党的放手经济改革但限制政治自由的政策中得利最多,他们也许能决定这个国家的集权主义政治体制的未来.
刘长乐是个矛盾的角色--既是党天下的既得利益者,又是虚化党天下的新闻业投资人。这就突显了一个有关中国未来的重大问题:这个国家的新权贵们将是民主改革的障碍还是推动者?
“中国太大了,八九亿人口是文盲”,他说,将中国官方的数据放大了10倍。“马上推行一种激荡的民主改革理念是行不通的,我深信这一点。中国必须走向民主,这我也深信不疑,但在时间和方式上,我感觉我们不会完全照搬西方的速度和西方的方式。”
刘长乐不管是对官方还是对民间,都展现出高超的社交手腕,在对一些所谓的敏感问题上,他有着娴熟的政治技巧.
比如,“关于‘一党制’,取决于你如何看,”他在一封电子邮件里写道.“通常,‘一党制’会导致独裁和封闭。中国现在仍是‘一党制’,但独裁吗?封闭吗?我想谁也不可能再在中国搞独裁和封闭,因为大环境不允许.”
“我认为凤凰电视网在中国民主体制建设中可以起到促进的作用,”他补充说,“但必须有序、渐进地进行.”
刘迅速积聚财富背后的故事是个谜.多年来,传言政府甚至总理帮了他的忙.刘对此一笑置之,但对他早期的生意和是否得过政府的贷款含糊其辞,只说移民香港,通过出口精炼油发了财.中国的转型经济对于有关系的人充满了机会,对于石油行业来说也不例外.当时,中国石油产品是两套价格,一套是计划经济下的官方价格,一套是转型经济的市场价格.
“如果你能以官方价格买到原油,提炼后以市场价格出口,转手之间你就能赚百万.”刘的电台同事吴说,吴现在是凤凰电视美洲台台长.“关键是拿到生意,获得许可。而要拿到生意,你就得找对人.”对于刘这样的人来说,这是轻车熟路.
1993年,刘给中国最大的国家电视台中央电视台(CCTV)投资一个12小时的关于邓*小平的文献记录片.从未听说过一个私人企业家参与这样一个敏感的项目.但这显示了他对党的忠诚和他与领导人之间建立的信任。刘在电视片中成为制片人.
九十年代中,刘开始建立一个欲与CNN匹敌的全球中文电视网.卫星技术使他梦想成为可能,只需建立常规电视网络的几分之一的成本就可将电视信号覆盖广袤的区域.
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控制着亚洲主要的电视卫星.但中国刚好禁止使用碟型家庭卫星天线,默多克的中国频道遇到了麻烦.默多克需要一个在中国有良好渠道的伙伴.而刘正需要卫星.1995年,他们成立了一个名为凤凰电视网的合资企业管理电视台和节目发射.
多维杂志注意到有人指出,总部设在香港的凤凰卫视,香港收视率并不高,有人戏称为“海外中央台”,因为它必须严守北京规定的传播底线.刘清楚地知道,它的主要观众应该在大陆;或者从一开始,刘的目标就是大陆,而不香港.
1997年,凤凰开始在大陆播出新闻节目,为了避免触及当局敏感的神经,新闻被称作时事节目.慢慢地,凤凰开始播出更多的新闻,随后是中国官方媒体从未尝试的脱口秀和评论节目.
策略被证明是有效的.节目非常便宜,而且对看腻了枯燥乏味CCTV节目的观众而言,非常有吸引力.1998年,朱容基总理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告诉凤凰记者吴小莉,他是凤凰卫视的忠实观众.
2001年凤凰的资讯频道开播,但是马上就惹上了麻烦,政府甚至禁止了酒店的播放.刘的副手崔强表示,没有观众和广告,频道一天亏损超过1万美元.
几个月过去了,因为损失不断增加,股东开始怪罪刘,并要求他关掉频道。但是,刘拒不放弃.在经过两年的游说和数百万美元的投入之后,刘终于说服政府停止对频道的封锁.
凤凰现在已经成为中国新一代精英的选择,而且对他们的政治观点的形成有非常大的影响.
对大陆人而言,它不必转播官方每日“新闻联播”,它可以连续三天播报美国9/11事件实况,可以让人看到许多国内看不到的画面.
但是,凤凰在国内新闻的报导上却非常谨慎,经常避免报导一些敏感的新闻。但是,在刘的指示下,其经常挑战中共容忍的极限,时常报导中*共的一些黑暗历史.凤凰一个读报节目的主持人经常会报导一些中国官方媒体禁止报导的报刊新闻;而美国的六十分钟时事也被模仿,更触及中国政府比较敏感的艾滋病扩散和民间动乱的话题.
刘经常敦促员工要自我约束.凤凰报导台湾大选,但决不让任何人表达对台湾独立的支持.同时,它不会报导关于中*共领导人的负面评论,也避免采访一些主张民主改革的异见人士.
“一次刘告诉我,何必得罪北京呢,让其他人去做让北京恼火的事情”,凤凰新闻频道新闻主任陈和林(音译)说。凤凰有时也会给某些省的经济成果拍拍马屁,甚至吹捧地采访一位在采访几天后被撤职主管非典的官员;凤凰曾经制作过一个抨击GCD的节目.
刘把他大多数时间花在与政府官员的社交活动上.在最近的一次高层会议上,刘表示,政府对凤凰卫视有很高的期望,他们希望我们多报导些正面新闻.
凤凰卫视的记者大多认为,这样的报导可以让他们在其它一些话题上做更大胆的报导.但是有些人则认为,刘只是比CCTV更善于包装中*共的宣传,并帮助中*共维持它的统治.
有一些自由派分子批评凤凰卫视,奉行中共传媒的引导方式,在新闻节目中穿插许多的主观评论,请来北美有争议的左派(注:阮次山)做首席评论员,结果引来海外和大陆民主派自由派一片骂声,但该台仍坚持其在“舆论导向”上的原则.
刘毫不客气地争论,认为凤凰比中国任何一家媒体都要擅于让更多的人接受到更多的新闻.“也许有些新闻我们不能报道,但我们决不说谎,”刘说.他更强调凤凰的不断挑战官方的极限导致其节目经常被间断性切断这一事实.
“我们要珍惜自己的位子。我们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